梦里花开,梦外茶凉
沈 瑶 

  有一种人生百态称作物是人非,有一种时过境迁叫梦里花开,梦外茶凉。
  周晓晓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醒过来,懒在床上,不知道她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回了几句就挂了。窗外阳光一片明媚,连室内也是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春天应该是要来了吧,小舅家门口新移栽的八月桂已经渐渐有了生的气息。冬去春来,秋收夏长,似乎生活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可若真的如此,那些等在原地的人儿如今都去了哪里?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一座山峰又一个山岗,窗外掠过的冽风一阵一阵,不知谁家的小孩紧了紧衣领,大喊着什么便进了屋里,我想他肯定是在叫“妈妈,我冷”,因为我模糊的看见有个妇女紧紧抱着他,还对他乐呵乐呵的笑。车厢内拥挤不堪,朝四周看了看,除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还有三三两两认识或不认识的同路人且说且笑,那是幸福的味道。对家的期盼,对家人的思念,早已化作一串串妙不可言的音符随着空气传送到那青山傍水的故土,而我就这样独自一人,戴着耳麦,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我是一个站在十字路口不行走的路人,从黎明破晓到华灯初上;我是一个默默向生命行注目礼的看客,从姹紫嫣红至花开茶蘼;我是一个行头匆匆却又沉着泰然的归者,从青丝如墨到白发苍苍。
  下了火车,辗转七八个小时,终于回到半年未见的故里,本是冬季腊月二十几的天气,太阳却有夏季的毒辣,习惯性的用手遮挡就像是要拒绝这一世的温暖。我呵,心里一直希望晴朗,却又期待着绵绵细雨落满这一季。每一次的离开与回归,都是一场生命的洗礼,纵然百般疼痛,却又无可奈何;纵然悔不当然,可也无计可施。
   没有青山绿水,也没有一望无垠,苍然凄凉,不毛之地,和我记忆中的家乡合二为一。我不知道此时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境,我只知道心里对这片热土有了陌生之感,或许有那么一天,家人从这里搬离,而我也就不会再回来。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锁,霉气与湿气相互缠绕扑面而来,几年未住人,屋子里一阵破败,我还有些不敢下脚。和小妹忙和了许久,才终于显露些人气,有些不想离开,转身进里屋,和衣躺在那张不大不小的床上,被子有些潮湿,却依然还有外婆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更是幸福的味道。可惜,可惜,曲终人散,人走茶凉,如今,也只能是一抹相思泪,万般情绪绕。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不是后悔都是世人的通病,才会有那么多人在痛苦与快乐的边缘徘徊。现在想想,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光十五年有余,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属于我们的故事,而此时,只能用一句曾经便将过去一切回忆抹去,这是时间的悲哀,还是记忆的苍白,不得而知。
  约定好的,承诺过的,都对不起,如果可以,请在轮回里等我,下辈子,我们不见不散。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回忆而有所停留,天下也从来没有不散的筵席,往事随风,岁月长歌。

(作者系全科医学2012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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