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之咏叹调
□徐文玮 

      爸爸喜爱桂花,而我欣赏桂花。于是,我家门前就有了那棵桂花。
      爸爸是一个老党员,一个十分爱桂花的老党员。每当闻到桂花的香味,他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深深的吸气,再缓缓的吐气,似乎过快了节奏会让花香消失贻尽,他总说想替桂花写一篇文章,却迟迟不肯下笔只因为害怕拙劣的文笔道不尽他的喜爱之情。
      我们生活处处可见桂花。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校园里都有它的身影,仿佛在我成长的旅途中,每一个脚印的周边都刻有它的名字。每每金秋将至,蝉声渐息,隐隐地就会闻到一股花香。起初是淡淡的,循着去,便越发浓郁。有时是在晨起早操之时,有时则是晚间归家之际。
      桂花是低调的。直立的树干显着灰蒙蒙的棕色,不同于梧桐所展现的伟岸,手臂般大小的它怎么看都像是纤细的少女。叶子似乎失去了水分,少了“青翠欲滴”的色译,瑟瑟的秋风吹过,桂花树抖了抖枝干,与周围的常青树一起挺立着。即使是到了花期,它也只不过以香味示人,将嫩黄的花朵夹杂在暗绿的叶间,或是棕色的枝干中,小小的花朵三五成群,几片单调的花瓣如囊般包围着细小的花蕊,静静地低垂着。
      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没有水仙的清新亮丽,桂花以馨香闻名。“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桂子日中落,天香云外飘。”“芙蓉泣露坡头见,桂子飘香月下闻。”古代文人骚客词风各异,有的夸张热烈,有的真切写实,但无一不将桂花的各种姿态刻画得淋漓尽致。其实不需要特意的加工与渲染,桂花只是以自己喜爱的方式存在着,于是,放眼望去毫无差别的树木之中,它悠然自得地呼吸,感受着天地的永恒与消逝,寂静地等待花期,安然地释放香味,潇洒地使花瓣枯萎,花香散尽,最终化为尘土。
      这花期就是人生的缩影。悄悄地开始,缓缓地结束。可能很短暂,也可以很漫长。时光可以在等待养分的过程中流失,却也可以扎根于地并努力吸取水分之时充满价值,而人生的辉煌就是那充满了光彩的花朵。形形色色的人生,各种各样的角色,桂花亦是其中之一。而它活出最真实的自己。
      恍然之间,中秋佳节来临。月光下的桂花树依然安静地站立着。不知当银色的月光洒落在它的枝头时,还能否嗅到那醉人的花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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