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博爱感动中国 高耀洁医生
 
  颁奖词:这是一位步履蹒跚的老人,但她在实现”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的人生理想的道路上却迈着坚定的脚步。她以渊博的知识、理性的思考驱散着人们的偏见和恐惧,她以母亲的慈爱、无私的热情温暖着弱者的无助冰冷。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推动着人类防治艾滋病这项繁重的工程,她把生命中所有的能量化为一缕缕的阳光,希望能照进艾滋病患者的心间,照亮他们的未来。
  高耀洁,女,山东曹县人,生于1927年,1954年毕业于河南大学医学院。河南省第七届人大代表、九三学社成员、河南省文史研究馆研究员、河南中医学院退休教授、妇科肿瘤病专家。多年来共花费近百万元自费印刷防艾宣传资料、救助艾滋病患者和艾滋孤儿,被媒体誉为“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1996年她发现因输血感染艾滋病的病例,开始意识到血液传播艾滋病的严重性,从这一年开始,她自费进行艾滋病防治和救助工作,并从2000年开始将主要精力放在对艾滋遗孤的救助方面。在6年多时间里,她走访了河南省100多个村庄,见过1000多个艾滋病患者;她自费出版《艾滋病、性病的防治》一书,免费发放30万册,仅此一项支出就达40多万元。由她主办编写的《预防艾滋病的知识报》也已经出版15期,印数达53万份。2001年,全球卫生理事会授予她“乔纳森·曼恩世界健康与人权奖”。她将2万美元奖金和1万美元赠款,全用来加印《艾滋病性病的防治》一书。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称赞她是一位在中国农村从事预防艾滋病宣传教育的女性活动家。2002年她被美国《时代》杂志评为“亚洲英雄”、被《商业周刊》授予“亚洲之星”称号;2003年上半年,又获得“亚洲的诺贝尔奖”——亚洲拉蒙-麦格塞公共服务奖;2004年当选中央电视台“感动中国”,年度人物;2007年3月,赴美接受了世界妇女权利组织“生命之音”年度“全球女性领袖”奖。
    艾滋病是病,艾滋病人是人
  1996年,高耀洁医生第一次接触到艾滋病人。一天,她去某医院会诊时,遇到了一位女病人,身体极度消瘦,高烧不退,皮肤上还出现了暗紫色的斑点。高耀洁医生的脑海里闪过“艾滋病”的症状,但刚有这个念头,就被别的医生否定。那时,艾滋病对于中国人来说,还很遥远。“开始我也根本不相信。后来那个女病人被确诊是艾滋病,而且以前接受过输血。我叫她的爱人来检查,又叫她的孩子来检查,结果都是阴性。这下我才相信她是因为输血感染的。”高耀洁医生回忆着。从此,艾滋病进入了高耀洁医生的眼帘。
  听说开封某地疫情严重,高耀洁医生带着记者赶了过去。一到那儿,他们就被客气地“请”上了回郑州的汽车。“我告诉司机要去开封的家。”司机就在离开封40多公里的地方让他们下了车。高耀洁医生一行人在路边一晚5元钱的旅店住下。第二天,天还未亮,高耀洁医生就叫醒两位随行的记者。他们在路上打动了一个三轮车夫,坐着摇摇晃晃的三轮车抄小路进了村。那次,高耀洁医生一口气走了七个村子,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真相一个个地“炸开”,类似这样“游击战”式的调查,高耀洁医生进行了六七年。从最初爆发的老疫区,到不断开拓新的疫区,高耀洁医生越“打”越明白“血浆经济”是导致众多农民感染艾滋病的真相。
  高耀洁医生看过太多对针对艾滋病和艾滋病人的歧视,有一次她去一个村子,见到一户人家窗上层层密封,便问户主为什么封得这么严实?对方回答让人啼笑皆非:“他和我说东边一户人家有人得了艾滋病,所以他怕有‘艾滋风’刮到家里来。”即使了解艾滋病知识的人,也存在着认识上的误区。高耀洁医生几乎问过每位来访者对艾滋病的看法。答案是惊人的相似:不吸毒,不嫖娼,就不会得艾滋病。“这样的认识产生的歧视,导致很多因输血而感染上艾滋病的人,羞于暴露自己的身份,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和治疗。”高耀洁医生说。
   对于人们的无知,高耀洁医生很着急。“我成天在家里接待艾滋病人,和他们一起吃饭说话。如果会传染,我岂不是早就被感染了?”高耀洁医生感叹道。  
    倾情救助“艾滋孤儿”
  高耀洁医生至今还忘不了那一幕。2001年3月,高耀洁到河南一个艾滋病村,刚进村就碰到一个小男孩。他握着拳头说:“我长大了杀他哩!”高耀洁问他要杀谁,孩子瞪大了眼睛说:“抽我爸爸血的那个人”2001年10月的一天,高耀洁医生去探访艾滋病患者,一进村就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喊,“你下来,你下来”,声音都有点嘶哑了。高耀洁医生推开一间破旧的茅屋,竟看见一个女人吊死在房梁上。她的脚边,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一边喊着,一边饿得啃她的脚跟。村民告诉高耀洁医生,孩子的父母卖血时感染了艾滋病,男人已死,女人在贫病交加中,实在活不下去自杀了,孩子也患了艾滋病。
  从此,高耀洁医生改变了对艾滋病人的救助方式,把关注的目光转向了艾滋病死者的遗孤。高耀洁医生所定义的“艾滋孤儿”,即艾滋病患者去世后留下的未成年子女,与“艾滋病孤儿”不同,他们并未感染艾滋病,但是他们失去了依靠的亲人,生活没有着落,经常吃不饱穿不暖。
  “对艾滋孤儿,不仅是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还应关注他们的教育、心理等问题,这关系到他们一生的命运。”高耀洁医生极力反对以建孤儿院的方式来抚养这些孩子。“因为他们的创伤大同小异,生活在一起,心理上会互相产生负面影响。”于是,高耀洁医生想办法把一部分孤儿送到老家山东曹县高新庄的农户收养,让这些孩子重新回到正常的家庭生活中。
  高耀洁医生先后救助了164个孤儿。她给他们寄钱,寄衣物。春节的时候还把孤儿们带回家过年。孩子们都亲切地喊她“高奶奶”。有些艾滋孤儿分散抚养进入正常人的家庭,他们接触的全是正常的小伙伴、小同学。几个月后,慢慢地忘记了往日的痛苦,精神集中在正常的学习上了。
    不要以为艾滋病与我无关
  十几年来,高耀洁医生孜孜不倦地宣讲着防艾知识。她有一张自制的名片,名片的背面印着几行字:“正视、善待、关心、同情艾滋病人。”“我现在的活动很多,但只要是大学生邀请,我都会参加,”高耀洁医生有句名言:对防艾而言,知识是最好的疫苗,“大学生是知识的传播者,让他们消除艾滋病人的偏见、歧视,事半功倍。”
    据我国卫生部的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05年年底,我国共有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约65万人,新增艾滋病病毒感染者约7万人,这相当于每天有200人感染上艾滋病病毒。然而,国人对艾滋病的关注程度依然不高。中国社会调查所日前对北京、上海、广州、重庆等大城市近千人进行的调查中,问及“现在艾滋病人群迅速攀升,您觉得您应该做些什么”时,竟有72.6%的人认为和自己没有关系。
  高耀洁医生在清华大学的讲演中大声呼吁国人正视艾滋病的严重性:“不要再以为艾滋病和我无关了!了解艾滋病,消除对艾滋病人和感染者的歧视,这些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防艾滋病是一场没有硝烟和枪炮的战争,是关系未来社会的一场战争,应该引起所有有识之士的重视,”老人一直这么觉得。
    她的愤怒与善良 
    与高耀洁医生接触的日子里,记者发现她经常情绪激愤。对上门骗取艾滋病病人钱财的游医,对打着救助艾滋病人和艾滋孤儿旗号行骗的“公益组织”,高耀洁医生怒目圆睁,将他们呵斥出门。而对真正关心防治艾滋病事业的人,高耀洁医生都是一副热心肠。对于艾滋病人来说,她的家是一所温暖的心灵驿站。她的电话公开在门上,艾滋病人随时都可以给她打电话,随时都可以登门求助。她也会定期下村子,亲手将筹集来的食品和衣物送到艾滋病人手中。
  说起因癌症去世的老伴,高耀洁医生眼含柔情,噙满泪花。这位陪伴她度过52个春秋的伴侣,一直是高耀洁医生抗艾之路上最忠诚的“战友”,最坚强的后盾。老伴郭明久早年毕业于沈阳的中国医科大学,离休前是专为领导干部看病的保健医生,一生为人谨慎。郭医生曾经说,“摊上这么个老婆子,我有啥办法呢?我不帮她谁来帮她?”每次高耀洁医生出门,郭明久总是很不放心,非得看着高耀洁医生上了车才回家。往各地寄的防艾资料,也是郭明久推着自行车陪着高耀洁医生一车车拉到邮局。家里的各种杂事,寄信、收信、买菜、做饭,都是郭明久一人包下。
  两位老人靠退休金原本能在当地过上舒服的小康生活,但高耀洁医生几乎把所有的钱财都投入到“防艾”事业中。家中除了几张旧桌椅外,看不到任何像样一点的家具和电器,到处堆满“防艾”宣传材料。惟一抢眼的,是客厅里的一台大彩电和书房的一台用于工作的电脑。然而,对于目前生活,高耀洁医生无怨无悔。
  多年在现场调查奔波,高耀洁医生不但没有享受到退休后一日宁静的生活,还惹得身上老病复发。她有心脏病、高血压、低血糖、肺空洞,她的胃已被切除了四分之三,不能吃高蛋白、油腻的食物。在外奔波时,她经常在颠簸的汽车里啃干粮,喝开水。现场调查,使高耀洁医生在发布艾滋病消息时底气十足,成为第一个拉响中原艾滋病警报的人。第55届联合国大会主席霍尔克里曾面对全世界的新闻媒体赞誉过一位中国人——高耀洁医生。他说:“知识是艾滋病的最佳疫苗。在中国河南,就有一位倾尽心血义务宣传预防艾滋病知识的人,她的故事跌岩起伏,她的精神让人钦佩不已!”
  (本文引自《人民文摘》2007年第1期第14——15页和人民网《人民特稿:高耀洁誓将“防艾”进行到底》2003年12月1日,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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